竹子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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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绝水产。

【苏靖】长安·四

默默地捂住脸,狗血无逻辑的一章……仅供娱乐不供深究orz

如果可能,萧景琰大概会在第二天直接把小姑娘押回寺院,让住持严加管教。这个时候长安跑过来,真出了什么事情,靖王府上上下下逃不了干系,府中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逃得了?

他把过往讲清楚了,原本是指望孩子的执念解了,就这么去和方丈云游四方,虽然不得见面,起码清楚方丈会护她平安。可长安毕竟是林殊的女儿,一天一个理由就是赖着不走。萧景琰冷眼旁观她天天找理由,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了她一句:“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呢?”

“留在殿下身边呀。”连理所当然的表情都是如出一辙。

萧景琰沉默了很久,才再度开口:“留下有什么好……京城是什么好地方。”他叹息一般地说着,只是想起往事一般的感慨,长安却不能不正色相告。

“可是京城有殿下……长安长到如今十二岁,只有殿下关怀,才挣扎到现在。如今殿下危急,长安不能弃殿下离去。”她神色严肃,抬起头看着父亲,把眼角的眼泪逼回去,反而闹得泪眼朦胧,“佛寺清净无为之地,若无殿下,长安早就绝望了——您真的要赶走我,把长安唯一一点世俗牵挂也夺走吗?”

萧景琰看着她不说话,小女孩低下头,声音微弱而哽咽:“我猜得到您当年把我送到佛寺是无奈之举,可是佛寺那样冷淡无趣的地方……殿下要真是固执下去,长安余生再无欢乐可言。”

长安排练了很久的话,之前情绪太过激动而没能用上,这里终于用上了。她说了出来,心里却还是没有底。靖王的沉默太久,久得她心里都动摇了起来:万一这话没有用呢?万一自己是猜错了呢?万一……他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呢?

紧张慌乱之中,萧景琰沉重地叹了口气。长安拿眼角瞄他,他也在审视着长安,长安慌忙转回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。两厢沉默之下,靖王再度叹口气,这次他却开口了:“殿什么下?好好学礼!”

长安惊讶地抬头看他,萧景琰却是转身就走了。直到靖王快走到门口,长安才迟疑地开口唤他:“父……父王?”

他顿住了,长安却忍不住落泪。

她知道她能留下来了,可她却不是为了心愿达成而哭……十二年,她在寺庙之内长了十二年,周围的人对她是很好的,可是僧人清净修禅,断绝七情六欲,这点好和亲人的好又怎么能比较?

她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……那个衣着简素却一身贵气的人,那个一年之中很少能来看她的人,那个来看她还要打着无数真真假假幌子的人——这个人不认她,这个人只能让她喊殿下来撇清关系。

一声声殿下,是父女反而成尊卑陌路,是至亲在前万般委屈无处诉说,是明明至亲为王,她却只能孤苦一人的长大。

这个人现在终于认下了她,这个人终于让她喊了自己一声父亲,从此天地苍茫,她不再是一个孤女。

长安哭得安静却凶,萧景琰叹口气,走回去给她擦眼泪。他第一次被小姑娘喊这么一声“父王”,他突如其来地想,如果小殊能听到这么一声父帅……他会多么欣喜若狂。

萧景琰疲惫地想,过去的事情死去的人……都无法挽回了。

 

“救了一个卫铮,折了一个梅长苏……靖王殿下这买卖,划算吗?”夏江在昏暗的牢里大笑着,声音尖利而刺耳,“不过总比十二年前的东海要好啊,近身侍卫全部丧命,却还是保不下怀中稚子,殿下终于长进些了!”

靖王本是愧疚震怒纠缠在心,这样的话一出,是一桶冷水兜头浇下,浇得他全身发冷,浑身的热血霎时寒冷下来,连骨子里都是冰寒的。

他恍惚间几乎站立不稳,扶着墙,还能分出神来想,原来苏先生的病,是这么个感觉。

怀中幼子惨死,一屋尸体满地鲜血,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东海别业……靖王殿下少年就上了战场,敌阵之中搏杀拼命,重重围困之下仍能和竹马背靠背地杀出血路平安回到己方大营——却保护不了一个还没满月的婴儿。

他喉中似有冰块哽住,挣扎了半天才挣出来一句话:“是你……”两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,可他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,行刺一个无辜的皇子是什么样的大罪,刺杀皇族血脉又是什么样的大罪,这不会是夏江主使的,就算是夏江主使的,背后也离不开那个人的默许。

那个朝堂之上高高安坐的人,大梁的皇帝陛下……他的父亲。

他几乎想大笑又想大哭,十二年来他辨不清谁是背后主谋,十二年来他只能把流过的血死去的人全部刻入骨髓牢牢铭记着,若不是长安渐渐长大,他连时光流逝都未必能察觉到。这十二年,他的兄长,他的未婚夫,他的幼子……

父兮生我……可是生他的父亲,默许了一场针对他的孩子的杀戮。

萧景琰近乎茫然了。

 

狱中的密语,梅长苏尽管没法详细得知,然而靖王的失魂落魄和夏江的讽刺他却是知道的。他猜测着这番话的内容,猜测着背后所指的事情,然而终究是一无所得。他只能根据直觉判断,卫铮一案告一段落后,是该查一查那日靖王府中的小姑娘了。

他万万没想到再次见到小姑娘的时间会这么早。

推开密道门的时候,靖王衣着简素,执灯而来。萧景琰看起来太虚弱,脸色苍白,眼角微红,执灯的手都在微微地颤抖着。近乡情更怯……他在期待什么,就在害怕什么,梅长苏懂。

梅长苏沉默着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一两句,然而他说不出来……十二年前的往事太惨烈又太清晰,他自己尚是执念至今不得放下,如何去宽慰他人?

然而下一刻就有一双纤小的手伸出来攥住靖王的衣袖,萧景琰侧过头去,低声说了一句话,脸色缓和了下去。梅长苏却听得清清楚楚。

萧景琰说:“这里都是亲友,别怕。”

谁的亲友?还有谁能把这里的人叫做亲友?

一向从容镇定,面对毒药也面色不改的白衣谋士霎时间浑身冰凉,他想这房子莫不是修得不牢固,怎么天花板都在晃动呢?

他勉力支撑住自己,定定地盯着靖王的衣摆。小姑娘怯生生地从靖王身后探出头来,露出的一双眼睛大而圆,好奇地看着他。

不一定,他强迫自己沉静下来,不一定,也许是赤焰案中死里逃生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姑娘,也许是……变数太大了,说不准的。

可他知道自己的心里,那一层层寒冰在被动摇打破,层层寒冰下尚未熄灭的名为赤焰的火烧了十二年,现在又加入了另外一簇火焰,和冷厉无情的名为赤焰的火焰比,这簇火焰却是安静温和地,柔和地融开他内心的辽阔冰原。

他想,自己的内心里,一定有个地方的寒冰被柔和地融开,化为了淙淙春水……可这春水太暖,让他登时就意识到那层层冰雪到底有多么寒冷。

所幸他的指尖拢在宽大的衣袖下,便无人能看到他的手指抖得多么厉害。

梅长苏看到的,别人自然也是看到了。然而靖王专心于卫铮,旁人疑惑的眼光一概看不到。萧景琰知道自己的手心在出冷汗,长安的手心也是——第一次被父亲带到这么多陌生人面前,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用好奇或审视的目光看着,第一次……知道和自己流落佛门十二年相关的那场惊变,她紧张得攥着父亲的衣袖不放手,萧景琰就摸索着握住她的手,父女俩的手心都是滑腻的,却死死扣住不放开。

长安在听,听自己的父祖被援军背叛,惨死疆场,听七万赤焰军死于自己人之手……她在颤抖,她额角的冷汗都要下来了,眼角的泪水却流下得更快。长安泪眼朦胧间,看见自己的父王回头看她,脸色惨白却强自镇定。

父王松开了她的手,从地上缓缓地起来,他在看幼女,眼光却茫然涣散,他站了起来,步履虚浮,他问:有何乐趣?

兄死夫丧,子殇女离,兄长竹马死得冤枉,他不得告诉天下人,他们是清白的;稚子死得不明不白,丧子之痛他无法言说;幼女跪在面前,他不得告诉别人,那是林家的血脉,萧家的女儿。

荣耀万丈,权势在手——有何乐趣呢?

长安的思维却不在此,她想到了更近的事情……父王站在佛龛前微笑着把点心递给她,说你哥哥会保护你的;佛寺中靖王点起的长明灯,佛龛上供奉着的小小牌位……她惊得血都凉了,她唯一的庇护者在她面前,她只能颤抖着猛然站起,踉跄着扑进父王的怀中,她哭得声音哽咽而喑哑。

她问:“父祖亡于战场……那哥哥呢?哥哥是为什么死的……是因为,是因为我吗?”

满室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,蒙挚忍了半天终于开口问起:“殿下,这个小姑娘是……”

“父祖亡于梅岭……你说她是谁?”萧景琰搂着幼女,神色飘渺,连声音都飘渺了起来。满室皆惊,梅长苏只觉得一把刀终于捅破了衣襟插入了胸膛,他病的时间太久,本不该惊异于自己的胸口疼痛,然而这次却是痛得前所未有。

哥哥,小姑娘还有个哥哥……有个,死去的哥哥。

电视剧的细节方面记不大清了,写错了请多担待啦。

想给梅宗主好好地插一把刀,我的室友却总是逗我笑……酝酿好的感情都没了TA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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